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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纯:人工智能扮演记者“外脑”角色

——专访浙报集团总工程师蒋纯
发布时间:2016-01-04
浏览次数:2231
  【工控中国 关注人物】技术的创新在不断地“刷新”着传媒的体态,如何尽可能地做到对技术的“运筹帷幄”,让技术为“我们”所用,这个探讨,我们一直在进行中。浙报集团作为报业融合转型的典型代表,从集聚资本和互联网资源开始,完成了一套互联网化的技术演进规划,对于近来炙手可热的人工智能技术,浙报集团有怎么的技术先知和战略先行?
  
  访谈嘉宾:蒋纯,浙报集团总工程师、传媒梦工场CEO
  
  记者:浙报集团目前是否涉及人工智能范畴的技术应用、研究、开发?对人工智能相关技术的关注点有哪些?
  
  蒋纯:先说个情况,一些技术名词,现在被滥用的厉害。比如“大数据”一词,有些公司或者单位拿着几十GB级别的数据就说是大数据,这其实谈不上是大数据。虚拟现实、人工智能等一些概念,也在被泛化。还有近媒体圈比较热闹的机器人写作,目前实际上还处在“数据挖掘”阶段,而非真正的人工智能。
  
  所以,回到你问的问题,严格按照学术意义上的术语来说,应该是浙报集团有没有利用“数据挖掘”技术做一些应用研发?实际上是有的,浙报集团综合几年来的经验和资源,制订了“媒立方——融媒体传播服务平台”的规划,分为三个子系统:内容数据仓库、用户数据仓库、新媒体云服务平台。
  
  而和所谓人工智能相关的,是内容数据仓库,或者说是“内容数据挖掘”技术,通过对内容进行语义识别、分词识别,尽量做到让机器(程序)理解内容,再通过挖掘技术汲取内容要点。目前主要包括几个部分:
  
  一是新闻和舆情热点自动化分析系统,挖掘展现近期周边新闻和舆情热点及热点预警、新闻事件提示,为记者选题、编前会等工作提供支持。二是适应于新媒体的采编系统。提供内容数据挖掘为基础的采访背景知识库支撑,支撑半自动化的计算机辅助写稿。三是稿件的影响力评估系统,充分利用集团这几年在社会化传播形势下舆论影响力的研究成果,构建新媒体影响力评估模型,对稿件的影响力和传播质量、针对特定新闻事件的社会化舆情反馈及舆论引导效果作客观数据的研判,以便在新媒体形势下形成新闻传播方面的闭环。
  
  关于机器写作,其实没有那么神秘,目前也还处于比较初级的阶段,主要还是内容数据挖掘。
  
  记者:技术的创新主要会在具体哪些方向发力未来新闻?尤其,包括生物传感技术在内的传感科技,将会给传媒业带来哪些变化?
  
  蒋纯:我一直提倡媒体单位的技术创新,不应该只是单纯的拓展技术边界的创新,而应该是一个以技术进步,续支撑推动媒体内容生产和传播、经营创新的过程。所以,媒体的技术创新不是盲目地追求和开发新的技术,而是首先要基于对媒体在互联网时代发展趋势洞察。
  
  而技术创新应该遵循一定的逻辑,即提高内容与用户之间的连接效率,降低信息沟通和分析的成本。
  
  包括生物传感技术、数据挖掘技术、算法等在内的人工智能技术,对传播情况的监控评估、采编过程中的智能化、人机结合交互都变的不仅可能,而且重要。
  
  记者:目前我们所用的“大数据”大多是线上数据,还有很多线下数据尤其是用户的线下数据,作为一种珍贵资源仍未被开采。生物传感技术会不会成为获取用户线下数据的重要手段?
  
  蒋纯:大数据这栋大楼是在互联网发展的基础上逐渐建立起来的,的确,线下有大量的数据未被信息化、信息未被数据化。其实哪怕是在美国这样数字化程度比较高的国家也没有完全信息化。在滴滴出行未出现之前,我们对出租车的路上信息一无所知,但是随着互联网+战略的进一步深入推行,传统产业在不断地被互联网化,我们身边的所有东西也都会被数字化,原本未被开采的线下数据慢慢地都会被开采。生物传感技术是获取人的线下数据的手段之一,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选项。
  
  记者:在传媒界,有一种恐慌叫做“机器人写作将会取代传统记者”,对此,您怎么看?
  
  蒋纯:在科技领域,比尔盖茨有句话大概是这样说的,人们往往容易高估一项技术在两年之内的影响,而低估它在五年之内的影响。目前来看,对于虚拟现实、人工智能技术,我们一定是高估了它在两年之内的影响,也很可能低估了它在五年之内的进化和影响。“技术是一种生命体”,未来的技术也将更快的出现,我们要做的是顺势而为,与技术一起“进化”。
  
  比如早年农民要靠自己拿锄头去翻地,有了拖拉机之后,这块工作,确实是“被机器替代”了,如果一个人只会翻地,那这个意义上来说,机器替代了人。但是我们都知道,人真正被替代了吗?没有。人去开拖拉机了。你这个问题也是同样的道理。如果只看一些机器可以取代的简单重复劳动,模板化的文字,人确实会被替代。但是人应该去做更加的事情,去驾驭机器,把自己解放出来。就像KK近所说的,今后提出问题的能力会更重要。人可以做提出问题的事情,让机器去解决。这是从深度角度来看;从广度角度来看,如孙正义在去年世界互联网大会上所说,2020年每个人都会有一千个连接,这意味着信息通路是无数的,这需要人去不断地填满它。所以,人今后要做的事情,要驾驭的传播载体非常多,需要开创的空间非常大,把一些底层的工作交给机器,其实是有利于人在真正需要发挥创造性作用的地方去发挥。
  
  记者:AI复始,在传媒领域,人工智能将扮演怎样的角色?
  
  蒋纯:基于以上所说,我认为人工智能在传媒中扮演的是一个“外脑”的角色。
  
  基于所谓的“大数据”的数据挖掘特别是内容数据挖掘技术的发展,催生了智能化采编系统的出现,大大延伸了记者的采编能力,成为了采编人员的一个“外脑”,帮助记者更地处理信息爆炸时代浩如烟海的信息,也让编辑记者更准确地评估传播效果和舆情态势。
  
  记者:站在风口和潮流中的努力才有意义,知道趋势的行为才有价值。对于新的技术趋势,媒体或媒体人如何把握?
  
  蒋纯:今后的媒体,将面临着因增强现实(AR)、虚拟现实(VR)这样的技术手段进步而带来的表达方式,因物联网、大屏技术而发展造成的媒体触点无处不在这样令人炫目的发展前景。
  
  新的技术趋势确实需要媒体人准确把握,也固然重要,但技术背后的媒体创作逻辑始终不可忽视,切记陷入了技术的海洋,而丢了内容的本质。
  
  记者:如何看待基于人工智能技术的用户的定制化生产以及个性化传播?
  
  蒋纯:我个人并不是很赞成把个性化生产这件事抬得太高。
  
  个性化的信息推送是有一定价值,但人的兴趣是多维度的,只是基于用户的一些阅读行为进行的个性化推送,会变成一种反复加强的正反馈,慢慢会变得越来越窄,其实这样的结果用户也不一定会喜欢。另外,这会让用户永远听到自己顺耳的声音,看到符合自己胃口的论调,和自己同样的人唱和,从而进一步强化自己的主观观点,这其实会割裂社会,某种意义上也违背了媒体需要客观中立去传播信息,传递不同的声音这样一种天职,所以很可能是不对的。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种所谓的智能化策略还可能被类似竞价排名这样的商业利益绑架,这就更不好了。其他很多的技术也是一样。技术是工具,怎么用取决于人的想法。在追求技术进步的同时,如何谨守媒体职责,确保符合新闻伦理,是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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